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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，端午节，人们议论起早採艾蒿的事。果然，天刚亮，约两三点钟，就有人踏露採艾了。

我採艾回来，把它插在房檐上，到市场上买了20个鸡蛋，求厨房的大师傅煮熟，送给我的两个学生。一个叫舒娟，女孩，十三岁，父亲在勘探队，母亲在泰来，她在校住宿；另一个叫刘玉清，男孩，十二岁，父母离异，父亲在内蒙古日报社，母亲在农场，他在校住宿。端午节，两个孩子没有回家，我把鸡蛋分成两分，每分10个，给两个孩子过节。

我把这一切做完，一颗悬着的心澈底落下，轻松、舒适、熨贴极了。

时光如电，一晃就过去了近五十年。舒娟，一九六三年已随父转去泰来，记忆已被积压在生活的底层。2013年回齐齐哈尔，一些同事、朋友和学生听说了，轮番请我吃饭，当年我送鸡蛋的刘玉清就在其中，只不过已不是十二岁的孩子而是已经退休的副厅级的干部了。宴会中，地当央齐刷刷地站起一排学生，向着我异口同声地呼喊:老师好，祝您健康长寿！我被这突入其来的举动惊呆了，顿时，泪如雨下，无语哽咽……，一股汹涌澎湃的师生之情，刹那间流遍全身，也许就是那种云下凡人云上仙的感觉吧？我把它深深地留在记忆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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