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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那疙瘩

作者:刘国林时间:2017-06-07浏览量:
导读:作者介绍:刘国林,1950年生,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。1975年以来,创作地域散文1000多篇,先后在《人民日报》、《青年文学》、《散文》、《儿童文学》、《萌芽》、《少年文艺》、《北方文学》、《北大荒文学》、《青海湖》、《雪莲》、《四川文学》、《作品》、《青春》、《山西文学》、《厦门文学》、《黄河文学》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600篇。其中《草塘风情画

日出日落,月缺月圆,时间改变着一切。可是,我眼前的炭火盆怎么一点儿也没变?它还是那么静默无语,还是那么充满火爆的热烈。它凝聚着力,凝聚着美,也凝聚着刘氏家族苦难的历程。如果说路的尽头是希望,那么炭火盆就是希望的接力棒;如果把历史比作长长的征程,炭火盆就是刘氏家族征程的里程碑。

界河

绥芬河很大,大得像条江,宽一二百米不止,一个劲儿地朝东流。河虽然大,依然不能叫江,没人说得出为什么。多少年了,都这么叫,也就叫习惯了,也就没了委屈。想想,其实叫河也没啥,黄河叫河,恒河也叫河,亚马逊河也叫河,比什么江都大。

很少有人想过,这水为啥叫绥芬河,就一直糊里巴涂地流。后来终于有人考察,才弄清“绥芬”二字是满语,锥子的意思,绥芬河就是锥子河。站在高山上望,河的形状确实像一把横躺的锥子。当地老人却说,“绥芬”是一种河螺的名字,那河螺的形状像锥子,就叫锥子螺,满河都是,拾的人就多。那河螺的肉白,鲜美细嫩,满口喷香。铁锅里炒,火炭上烧,滚水里煮,再均匀地撒把盐,那滋味儿绝了,没法儿用语言来描述。因此,这条河也就叫了绥芬河。但如今,在绥芬河里谁也没见过那种锥子状的河螺。不管怎么说,既然这样了,就还得依旧叫下去。绥芬河往东四十里便到了边境,东边就是俄罗斯了,绥芬河又有界河之称,绥芬河出鱼,出“白条子鱼”、“葫芦籽子鱼”,也出“细鳞鱼”、“鲶鱼”和“鲫鱼”。但最出名的却是“滩头鱼”。这种鱼极怪,河里生,海里长,长大了还要再回到河里看一次,恋恋地,把卵产在母亲河里,充满对故乡的眷恋之情。滩头鱼每年回乡都在柳绿花红的时候,水暖暖的,成群结队地游来,只几天,排完卵就游回去。

老光棍儿就住在绥芬河边上,搭一座窝棚,一住就是几十年。没人知道他姓啥,叫啥,年轻时都称他是光棍儿汉,老了人们就把“汉”字省去了,又在“光棍儿”前边加个“老”字,至此,老光棍儿就叫开了。老光棍儿在绥芬河里长年累月地泡着,晚上就钻进窝棚,一个人,一盏灯,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常了,也就习惯了。

河生常去老光棍儿的窝棚玩,当面称他大舅,背地里却叫他老光棍儿,河生娘听了就拉下脸:“娘亲舅大,你再没大没小的看我撕破你的嘴!”渐渐地,河生见他娘称老光棍为“大哥”,也就大舅长大舅短地叫了。他娘说:“你大舅也是打关里来的,和娘一个屯儿的,娘来到绥芬河,你大舅也跟着来到绥芬河对你亲着呢!”老光棍儿也对河生极亲,眼神里盈满了慈爱。河生一到他的窝棚,他便麻花、糖块、糖葫芦一古脑儿地往他眼前推,就瞅着他吃,眼里幻幻的醉。吃饱了,他又找个小筐让河生把剩下的拿回去让他娘尝。河生爹见了,气不打一处来,像头发怒的狮子对他娘俩吼,再不准河生去老光棍儿的窝棚,也不让他管老光棍儿叫大舅。骂着,随手把盛着糖果的筐从窗子抛到院外的大道上,瞬间被一群孩子嬉闹着抢走。此时,河生娘抱着河生默默地流眼泪,一对一双地掉在河生的脸上,哽咽着说:“河生,往后咱别去啦……”

来源:邮件投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