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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明生时间:2021-10-12浏览量:
导读:刘明生,生于1955年7月。辽宁鞍山人。中共党员。大学文化。曾做过中学教员,机关公务员。喜欢文学,并有小说、散文、诗歌等作品多篇散见于报刊及网络。 涛与琳的相遇纯属偶然。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,豆蒄年华的琳是班级里的一朵花。高挑俏丽的身材,娇美清纯的容颜,满月一样的脸蛋泛着青春涌动的光泽,一对绒绒的秀丽又明亮的眼睛流淌着甜甜的蜜意。琳的性情多面,活泼时像一只金丝雀,叽叽喳喳,蹦蹦跳跳;安静下来又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,恬静淡然,安逸可人。她那带着纯真且绵柔的声音,亮亮的,润润的,爽爽的,时时浸入涛的心田

琳回答说:“没大事。”

琳又说:“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,我是自作自受,是报应!”

于是琳便自言自语地讲述了下面的故事:

都说农村穷,农民苦,只有真正到了农村,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,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穷和那份苦。因为父亲的出身问题,做为漏网的五类人员,我随父母和家人一同下放到远离城市的一个偏僻村庄,父亲在村里的小学校教学,我无书可读便同哥哥一道参加生产队劳动。对于一个十七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农村的现实是严酷的。春天刨茬子,可是个耗力气的活儿,我拼尽全力,双手磨得满是血泡,累得我回到家里连饭都不想吃,往炕上一躺就呼呼地睡着了。母亲心疼地含着泪为我挑破一个个血泡,并涂抹上药膏。第二天用布把手掌缠上还得继续出工,手一摸镐把伤口钻心地痛,我强忍着疼痛,咬咬呀,忙活起来手也就麻木了,也就不知道疼了。夏天铲地凌晨三点多钟就出工了,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歇头气儿了。从衣兜里拿出玉米面大饼子,就上一块咸萝卜干儿,这就是我的早餐了。我每天早晨总是来不及吃早饭,总感到觉不够睡,只好把早饭带到地里吃。那时的夏天好象特别特别的长,太阳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半空中,一动也不动。每天睁开眼晴最想看到的是天下雨了,总是盼着天能下雨,下雨了就不用出工了,就能躺在被窝里美美地睡上一天,可惜睁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大晴天,仍然要经受这一天天漫长的煎熬。秋天是最忙的季节,俗话说“三春不如一秋忙,绣女也要下绣床”。各种农作物都到了收获的季节,生产队要动员妇女和老人全员下地收割,学校里的学生半天学习,半天参加劳动,捡拾丢落在地里的粮食,要做到颗粒归仓。割地那也都是力气活儿,尤其割谷子是最累人的,我根本割不动。社员们是一把一把“刷刷”地割,而我是挥动镰刀在用力地砍,常常被大伙儿远远地甩在后边。人家休息了,我却还在那里奋力地砍着,最后总是要靠哥哥和大伙儿帮忙才能收工回家。相比较农村里的劳动,冬天里打场是最幸福的时刻。大家一齐动手铺场,经过马拉的石滚子无数次的碾压,大家再一齐动手翻场,直到每一粒粮食从秸秆上全部挤压出来。为了抢时间避免降雪带来的损失,晚上也不休息,要一直忙到夜深。半夜时集中在生产队里吃饭,雪白的暄腾腾的大馒头,再配上飘着油香的豆腐汤,那是绝对的美餐,饱食一顿之后就收工回家睡觉。只有这个季节才是农村里最美好的季节,农活不累,吃饭是香的,睡觉是甜的,做梦也是美好舒坦的。真的,冬天里打场的时候,真的是一年当中最幸福、最享受的时光!

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,城里的姑妈捎来口信,说替我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。这是一个大公司,下设好多分厂,我暂时在建筑分公司工地当保管员,并说可能会辛苦一些,累一些。我高兴得恨不能马上飞过去,心想再苦再累还有在生产队劳动这样苦这样累吗?

相比于农村的劳动,在建筑工地当个保管员真的是又轻松又自在。每天早晨打开仓库门,上工的工人们来取走各自所需的工具,收工时工人们会自觉地把工具带回来送入仓库。我再到工地的各处查看一遍,有遗露的工具把它收拢起来放进仓库里,这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。如果有破损的工具能修的我就动手修理好,不能修的就集中起来或送到别的分厂修理,或当做废品处理。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是太轻松太愉快了,我喜欢这份工作,也特别珍惜这份工作。我认真负责,勤勤恳恳,工作上多次受到工长的表扬。我和工人们相处的都非常友好,每天早上工人们上工了都会主动跟我打声招呼,问声好。工人们的衣服刮破了,会主动找我来给缝补好。时间长了我和工人们都混熟了,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似的。

在建筑工地的工作接触中我结识了文,我们年纪相仿。文的家在市里,是家中的独子,中学毕业后不用下乡,可以安排在市里的煤矿做井下工人。井下工作有一定的危险,因此被文拒绝了,于是来到建筑工地做起了临时工。

文中等身材,略显清瘦,人很稳重,眉宇间透着一股英俊之气,待人随和,心地善良。每次收工时看到有散落的工具都会主动收起来带到仓库,我会很感激地说声“谢谢。”文也会很随意地说一句,举手之劳的事儿,不用客气。说完莞尔一笑,点点头,算是道别。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相互有了好感,话语逐渐多了起来。工间休息的时候,文会走过来主动与我说说话,我也会借工作之便到工地上与文搭话。我们之间感觉很投缘,也很有共同语言,我们俩都有意识地开始主动交往。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,工厂里年轻的小伙伴儿几乎都是他的好朋友。当然我和他们也成了好朋友,空闲的时候我们会聚在一起打打扑克,或者玩一些相棋、跳棋、军棋等各种棋类的游戏,有时也会约上我和他的那帮哥们儿一起去逛逛街。

有一天下班,文最后一个走到仓库门口,放下工具,向周围看了一眼,然后轻声对我说道:“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好吗?”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,接着说道,是朝鲜电影《鲜花盛开的村庄》。我只感到脸一阵发热,还是伸出手来接过了电影票。这是我们第一次共同去看电影,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异性相约单独出去。我一直住在厂里的女工宿舍,我吃过晚饭,在宿舍里对着镜子做了一番刻意打扮:一条草绿色的军裤,一件洁白的“的确凉”上衣,两根短辫子又重新进行了梳理,看着镜子中一张红扑扑青春四溢的面孔,我满意地微微一笑。同宿舍的两个女工看着我打趣道:“这是要出去约会吗?”我随口说道:“去看电影。”“是《鲜花盛开的村庄》吗?”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。“你们怎么知道?”“好看的脸蛋能出大米吗?”两个同伴相视窃笑。我笑着问她们:“你俩什么意思?”“去吧,看了就知道了!”

文早就等在了电影院的门口,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,见了我把我拉到一边说:“送你个小礼物,看看喜不喜欢。”我打开纸包,是一条藕荷色的纱巾,我抖开纱巾里外翻看,然后对角折叠戴在脖子上系好,看着文说:“好看吗?”文帮我正了正纱巾,认真地看着我说:“好看!”我们一同走进电影院,找到自己的坐位。

来源:微信投稿